幸福的開始

□ 李 勤

幸福原來是一種心態(tài)，心態(tài)好，就是幸福。幸福是珍惜當(dāng)下的每一刻，用心去感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對于一個有著60年手藝的李大爺來說，滿臉洋溢著的幸福是從“頭”開始的……

中秋節(jié)假期的第一天，我和好朋友雅琴約著晨起騎行，在行至辛店至郭樓的路右側(cè)，遠(yuǎn)遠(yuǎn)聽到不成調(diào)的男高音：“5塊錢不多，5塊錢不少，5塊錢還你一個青春的自我。”好奇心驅(qū)使我們停下來，原來是一對老人在路邊擺攤剃頭。“久在樊籠里，復(fù)得返自然。”平時多半看到的是大大小小的理發(fā)店，此景瞬間勾起我兒時的記憶，因為漸行漸遠(yuǎn)的老手藝對我們這代人而言都有著一種難以割舍的情懷。于是，我們和老人攀談起來。

家住附近的李大爺和老伴兒李嬸農(nóng)閑時就在這擺攤，已經(jīng)20多年了。李大爺和李嬸身體健康，眼下還打理著十來畝莊稼，兩個兒子在外地開公司，平時也給零花錢，不想讓老人出來擺攤，怕身體累壞了，可老兩口兒在城里實在住不慣，還是回到了老家。趁著兒子不在家，孫子也都長大了，干了一輩子農(nóng)活兒的老兩口兒實在閑得發(fā)慌，就瞞著孩子出來擺攤，來這兒的也大多是附近莊子上的人。李大爺邊干活兒邊和我們說，干個手藝活兒，既能鍛煉身體，又可以為附近村民服務(wù)，還可以與人嘮嘮嗑兒，對現(xiàn)在的日子感到特別幸福和滿足……整個過程有條不紊，梳子、剃刀在李大爺手中運用自如。刮完臉，李大爺打個響指代表剃頭結(jié)束。

“每次在李老弟這兒剃頭，就是享受?？矗椰F(xiàn)在是不是特精神？”隨即，老人掏出5塊錢遞給李嬸后，說笑著離開。

每到農(nóng)閑，老兩口兒就開著電動三輪車，帶上一把破藤椅，一個爐子，一口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鉛鍋和一個工具箱，或走村串戶，或路邊擺攤。李大爺說：“幾十年全靠這個手藝養(yǎng)活一大家子。”他的老主顧總能找到這兒，說話間從南邊又來倆老人。

李嬸往爐子里塞著散落在地上的樹枝，一縷縷白煙打著卷彎彎曲曲徐徐上升，爐子特別有年代感，鍋中飄著個葫蘆水瓢，這樣的水瓢只在小時候見過。

雖然年過花甲，李大爺?shù)氖稚瞎Ψ蛞廊焕鳎甑赌闷穑镀鸢l(fā)落，剃刀在客人頭皮上游走，力道、穩(wěn)定性掌握得毫不含糊。使用剃刀時，他會在一塊油浸的帆布上“毖刀”，讓其既鋒利又不會傷到客人的皮膚。李師傅說：“我很喜歡這個手藝，他們高興，我也高興?？粗麄兲觐^后精神倍爽，我更開心。”

剃頭不僅僅是一門技藝，更是一個時代的印痕。李大爺一家的幸福生活是從一剃一剪開始的，也見證了這個時代的日新月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