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 分
當我走在路上、街上時,偶爾會聽到“德成哥”的叫聲,不用抬頭,便知那是我小時候的伙伴;當家里的電話響過之后,拿起話筒,先是半天沒聲音,接著是直呼我小名的呼喊,那準是我的長輩;當我在辦公室或公共場所有人叫我“叔”時,那肯定是年輕人了。
我的祖籍在水屯鎮(zhèn)鐘樓村舍莊,整個村里多半是王姓,不多的幾種別姓也大都與王姓人有姻親之類的關系,一個村就頗有些一個大家族的味道。我爺爺、父親在村里本來就輩分不低,所以我只要回老家,在同齡人中的輩分就略顯高了點。于是,在我們老家的村子里,對我稱爺呼叔的大有人在。
不過,我上學和參加工作后,遇到同姓的,一攀談起來,我的輩分就低得多了。1976年,汝南縣委決定提拔個別優(yōu)秀大隊黨支部書記到公社黨委任副書記。當時水屯公社石莊大隊黨支部書記王學敏就屬其列。他上任后,工作風風火火,辦事雷厲風行,在干部群眾中享有較高的威望,但也讓人有一種敬畏感。當有人的時候或在公共場所,我就叫他“王書記”;如果與他獨處的時候,我就叫他“老祖宗”,因為“學”字輩排在“心”、“法”、“本”、“太”之前。
在農(nóng)村,輩分是嚴格的,但在城里和機關,同姓中不同輩分之間稱兄道弟的亂輩現(xiàn)象也屢見不鮮。有與父子兩代分別稱兄道弟的。王學敏是當時的公社黨委副書記,王志法是當時的公社文教助理。王學敏和王志法工作相處很好,私下稱兄道弟。但王學敏的弟弟王學釗與王志法的兒子王紅衛(wèi)從小學、初中到高中一直是同學,他們二人亦稱兄道弟。有一次當雙方父子相遇時,稱呼混亂,引人注意,叫人好笑,還是旁邊一位老者說了句“各親各叫”,這才結束了尷尬的局面。
有父女兩代同一個叫法的。當年在水屯公社機關食堂工作的炊事員張守業(yè),年過半百,人們都稱他“老張大爺”。有一天中午,時任公社黨委委員、革委會副主任的胡明富喊:“老張大爺,今天我家來個客,麻煩您炒兩個菜!”過了一會兒,他女兒胡大華到食堂去也喊:“老張大爺,菜炒好了嗎?”在場的人聽了一陣兒好笑。
有兩口子不同輩分叫法的。當時趙璽任水屯公社黨委秘書,我是機關通訊員,在一起工作,自然是稱兄道弟。不想時隔若干年后,我被分配到汝南縣韓莊公社工作后,在他的撮合下與劉英結婚。趙璽的兒子趙勝利跟著我們在韓莊聯(lián)中上學。他每次放學后,見到劉英就問:“英姐,俺太廣叔呢?”見到我就問:“太廣叔,俺英姐呢?”因為趙璽參加工作后,就在劉英家住。當時他父親是新生大隊黨支部書記。公社的駐隊干部肯定與大隊干部是同輩,所以一直延續(xù)下來。夫妻不同輩分的叫法曾令我占了不少便宜,但這種不同輩分的叫法也不是常法。到了1988年春季,我和趙璽都在省委黨校學習,五一節(jié)期間雙方的妻子相聚,游黃河、登邙山,其樂無窮,但亂叫的輩分令我不安。于是我鄭重地提出“降輩”,大家雖然同意,但有好長時間改不過來。
有聽錯音誤判輩分的。上世紀90年代中期,時任河南省委副書記的宋照肅陪同一位省委主要領導到鄉(xiāng)里視察指導工作。當聽完市、縣、鄉(xiāng)各級領導的工作匯報后,省委主要領導說:“照肅,你講講吧。”在場的一位鄉(xiāng)黨委書記聽后就很納悶,心想:“這個人的輩分不低呀,連省委主要領導都管叫他‘趙叔’,看來我得叫他‘趙爺’呀!”會議結束后,他真的喊起“趙爺”來了,大家弄清他的理解后,一陣兒好笑。
輩分,是一種親情,更是一種血肉相連的根脈。
□ 王太廣
責任編輯:律凱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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