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斯井雞鳴”處

李斯故居舊址。

李斯坑。

李斯井舊址。

□晚報記者   王瑩  文/圖

李斯佐秦王一統(tǒng)華夏，秦二世時，被誣腰斬咸陽，夷三族。其宅地挖三尺，人稱李斯坑?？忧坝欣钏够▓@，園中有井。傳說李斯死后，井上夜半常有雞鳴，其聲凄厲，好像在向人們訴說李斯之冤。傳說李斯生于酉年、酉月、酉時，死后，又化作雄雞，引頸哀鳴！后人為追念李斯，遂將水井保護傳世。而今，上蔡一中教學樓前立有“李斯井”碑。5月26日，記者來到上蔡一中院內(nèi)，看到了刻著李斯故居舊址的石碑、印著“斯井雞鳴”傳說的李斯井，并在上蔡一中后面的一處用磚頭壘的圍墻內(nèi)，看到了被世人稱為李斯坑的蘆葦叢生的坑塘。

“千古一相”李斯

“李斯的故居有兩處，其中一處就在咱上蔡一中一帶，面積約5000平方米。” 5月26日，記者和本報副刊部主任張廣智一起在上蔡縣教體局工作人員曹炯的帶領(lǐng)下，來到上蔡一中。在校門口，曹炯向門衛(wèi)說明情況后，上蔡一中的副校長王敬很快趕了過來，欣然帶我們參觀有關(guān)李斯的遺跡。

“若論上蔡古今哪個人名氣最大，非李斯莫屬。李斯，一代名相，師從荀子學習帝王之術(shù)，后輔佐秦王嬴政統(tǒng)一天下，力排眾議廢除分封，推行郡縣，輔助秦王統(tǒng)一車軌，統(tǒng)一文字，統(tǒng)一度量衡。秦始皇對李斯也極為看重，李斯之子皆娶始皇之女，李斯之女皆嫁給秦始皇之子。”在王敬的帶領(lǐng)下，記者見到了位于教學樓東側(cè)的刻著李斯故居舊址的石碑。“這塊石碑是2002年9月立的。”記者看到，石碑立在一棵梧桐樹下，碑的正面刻著“李斯故居舊址”字樣，背面則是李斯的生平簡介。

“除了政治、軍事外，李斯在文學、書法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詣。他的文章被魯迅譽為‘秦之文章，李斯一人而已’，書法被唐人張懷瓘在書法專著《書斷》中贊為‘小篆入神，大篆入妙，畫如鐵石，字若飛動’。在秦代，名山碑璽銅人上的書法，大都出自李斯之手。”作為上蔡一中的老師，王敬對李斯的崇拜溢于言表。在王敬的辦公室里，記者在一份《上蔡一中申報駐馬店市文明學?！返牟牧现锌吹?，該材料第一句便是“上蔡一中位于人杰地靈的蔡國故城，秦丞相李斯故里。歷史淵源悠久，文化底蘊深厚。”看得出來，在上蔡一中師生的眼里，李斯的才能值得他們炫耀。的確，建于1949年的上蔡一中，半個多世紀以來，俊彥輩出，桃李芬芳。

古蔡八景之一的“斯井雞鳴”

上蔡縣古跡名勝遍布縣境。現(xiàn)存有“蘆崗擁翠”、“云護蓍臺”、“蔡河沉月”、“鴻隙現(xiàn)蓮”、“斯井雞鳴”、“景賢書聲”、“洪河夜雨”、“白云深處”八大古景。這其中的“斯井雞鳴”就和“李斯井”有關(guān)。

“斯井為李斯故宅花園水井。”在李斯故居舊址石碑不遠處，記者看到，如今李斯井早已不復(fù)存在，僅存一碑，正面刻著“李斯井”3個大字，旁邊是“斯少時常于宅內(nèi)灌園，自斯腰斬于咸陽乃有井上雞鳴之異”小字，都是小篆。據(jù)王敬介紹，李斯出身平民，雖然當上了楚國管倉庫的小吏，但有空時仍在自己院中種些蔬菜。“你看，教學樓前這所有的空地都是李斯的菜園。”隨著王敬的指引，記者仿佛看到一位老者彎下腰澆菜的情景。

記者翻閱資料，查到千年后，唐代詩人賈島曾以《李斯井》為題寫了一首詩：“ 井存上蔡南門外，置此井時來相秦。斷綆數(shù)尋垂古甃，取將寒水是何人。”不難看出，賈島對堂堂法家之集大成、有如此功業(yè)者，最后竟然落得這般下場，不免無限感慨。

關(guān)于“斯井雞鳴”的傳說，王敬向我們講道：“ 秦二世元年（前209年）七月，陳勝、吳廣起義爆發(fā)。不久，趙高誣陷李斯想割地稱王，也誣陷李斯的兒子李由（當時的三川郡守）與亂軍私通。知道實情的李斯上書向秦二世申冤，但被趙高扣下，并將李斯關(guān)進監(jiān)獄。后來他忍受不住刑罰，被迫認罪，秦二世二年（前208年）七月被腰斬于咸陽。”

王敬說：“李斯死后，李斯宅中井上夜半常有雞鳴，其聲凄厲，好像是向人們訴說李斯之冤。傳說李斯生于酉年、酉月、酉時，死后，又化作雄雞，引頸哀鳴！后人為追念李斯，遂將水井保護起來。‘斯井雞鳴’也被譽為古蔡八大景之一。”
李斯坑里長滿蘆葦

“校園后面有個李斯坑，你們可以去看看。”王敬告訴記者。離開上蔡一中已近中午，記者從白云觀市場往西行100米，看到一面青磚砌成的兩米多的破舊圍墻。緊挨圍墻，一圏用木板圍起來的柵欄里種滿了蔬菜?；蚴菗挠腥瞬烧卟?，菜園的主人把柵欄鎖得嚴嚴實實。聯(lián)系不到菜園的主人，為了能近距離觀察李斯坑，記者和主任張廣智只得翻過柵欄，爬到圍墻上去。

烈日當空，記者站在圍墻上，看到李斯坑里長滿了蘆葦。水是黑色的，蘆葦是綠色的。一陣風吹過，碧綠的蘆葦隨風舞弄她細長的腰肢，好像綠色的綢緞在擺動，一些鳥兒躲在蘆葦叢中嘰嘰喳喳唱著優(yōu)美的歌曲，給李斯坑增添了不少生機。

“你們爬那么高干啥？”就在記者沉浸在歷史往事中時，突然圍墻內(nèi)一個角落傳來了聲音。記者循聲望去，看到圍墻東北角有一個小菜園，一名女子正在薅草。

見記者來訪，這名女子立馬來了興致，她告訴記者，自己是附近的住戶，看到這有一小片空地，就種了一些菜。

“聽說開發(fā)商要把李斯坑填平蓋上房子，你們可得管管。李斯坑不能毀了。”女子說。

“李斯坑要是保護起來了，你怎么種菜啊？”記者問。“菜種不種都中，保護好李斯坑是大事。”女子一副著急的模樣?？吹贸鰜?，作為上蔡人，她對李斯有著特殊的感情。

據(jù)史料記載，李斯被斬后，趙高帶人來上蔡抄了李斯的家，在李斯的故居“挖地三尺”，最深處有一丈余。久而久之，這里就成了一片蘆葦叢生的坑塘。后人為紀念李斯，稱此處為“李斯坑”。

作為“楚上蔡人”(《史記•李斯列傳》)，李斯在上蔡至今仍留有諸多遺跡，他在歷史舞臺上的最后一句臺詞“吾欲與若復(fù)牽黃犬俱出上蔡東門逐狡兔，豈可得乎”，是對其政客生涯成敗的徹悟。

后記

李斯初為上蔡郡小吏，后入秦輔助秦始皇贏政吞諸侯并六國，竟并天下，位至丞相。為助秦王鞏固政權(quán)，他力排眾議，廢分封行郡縣，焚《詩》《書》，禁私學，編譯統(tǒng)一貨幣、文字、度量衡等，在政治、經(jīng)濟、軍事、文化等諸多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貢獻。特別在文化領(lǐng)域，其名篇《諫逐客書》文辭瑰麗，音韻諧美，是中華之庫中的瑰寶，為漢賦的興起產(chǎn)生了重大的影響，享有“千古一相”之稱、“秦之文章，李斯一人而已”（魯迅）之譽。

李斯的一生，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實踐著法家思想的。他以卓越的政治才能和遠見，輔助秦王完成了統(tǒng)一六國的大業(yè)，順應(yīng)了歷史發(fā)展的趨勢。